从将作监回来后的几日云逸感觉自己宛如在迷雾中摸索的盲人。
墨衡提供的线索极为重要它证实了军械在核验之后、调拨之前存在被动手脚的可能性。
然而如何获取确凿证据却成了一道难题。
王元奎那边自上次鸿门宴之后便没了动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鬼手七对于黑衣人和萧妃的调查也暂时陷入了停滞。
“这查案比修炼还要艰难。
”云逸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毛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圆圈“修炼至少还有个方向知道要‘聚云成雨’。
可这查案倒好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路但每条路都走不通还时不时冒出个林远这样的‘惊喜’。
” 一想到林远他便一阵头疼。
那位爷昨天又派人送来请柬说是要为他介绍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以“偶感风寒”为由婉拒了。
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百花深处”的惊魂夜。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窗台传来三声轻微的叩响——那是鬼手七的联络信号。
云逸精神为之一振连忙打开窗户外面却空无一人只有窗台上多了一个小纸卷。
展开纸卷上面是鬼手七特有的潦草字迹:“今夜亥时城南暗香阁地下拍卖或有‘硬货’。
暗号:月黑风高。
小心。
” “暗香阁?”云逸眉头一挑这个地方他有所耳闻表面上是家古董店实际上是京城最大的地下黑市交易点之一据说背景深厚连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倒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 他立刻开始准备。
首先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半旧的灰色布衣——既不会太过寒酸而引人注目也不会太过体面而惹人怀疑。
接着他对着铜镜用从市集买来的简易材料稍微改变了一下眉眼轮廓这是他在天乾城跟一个陈老头学的小手艺虽然瞒不过真正的高手但应付这种场合应该足够了。
“嗯看起来像个不得志的穷书生。
”云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或者是个想捞偏门的小官吏。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云逸避开主要街道专门挑选僻静的小巷前行来到了城南那条看似普通的巷子。
按照鬼手七的指示他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停了下来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门上的小窗无声地打开一双警惕的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他。
“干什么的?”里面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门。
“月黑风高。
”云逸压低声音说出了暗号。
短暂的沉默之后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汉子侧身让他进去随即迅速关上门整个过程快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门内是一条向下的石阶狭窄而陡峭墙壁上隔很远才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投下摇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霉味。
云逸暗自提高警惕体内那滴真元之雨缓缓流转将他的感知提升到了极致。
沿着石阶向下走了约莫二三十级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宽敞的地下大厅呈现在眼前与他想象中的阴暗潮湿不同这里灯火通明数十盏精致的宫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奇异地并不刺眼。
大厅内摆放着数十张铺着暗红色绒布的座椅已经坐了不少人。
所有人都戴着各式面具或兜帽低声交谈着声音压得极低形成一种嗡嗡的背景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陈旧物品、名贵香料和某种阴谋的特殊气息。
“这地方比百花深处还邪性。
”云逸心里嘀咕着找了个靠后的角落位置坐下“至少百花深处还有姑娘唱歌跳舞这里连个响动都没有跟鬼市似的。
”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参与拍卖的人显然都非富即贵虽然遮掩了面容但从那偶尔露出的华服一角、手上的玉扳指以及不经意间流露的气质都能看出身份不凡。
有几个人坐姿笔挺像是行伍出身;还有几个手指纤细白皙显然是养尊处优的文人或官员。
“好家伙这是把京城半数的牛鬼蛇神都聚到一块儿了。
”云逸暗自咋舌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狼窝的小白羊。
拍卖很快开始了。
主持拍卖的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深色长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淡没有起伏仿佛在念经:“欢迎各位贵客光临暗香阁。
规矩照旧价高者得钱货两清出门不认。
” 前面几件都是些古玩字画、珠宝玉器。
一幅据说是前朝大家的山水画拍出了三千两的高价;一套羊脂白玉雕成的文房四宝更是以五千两成交。
云逸看得直摇头:“这帮人钱多得没处花了吗?有这钱多养几个营的兵不好吗?” “下一件。
”主持人拍了拍手两名壮汉抬上来一个长条木箱木箱看起来有些年头边角都有磨损“前朝制式横刀五十把保存完好锋锐异常。
起拍价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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