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里刻下年轮第163封 同一块砧板的温度
亲爱的波妞: 十年前的社区药店吊扇慢悠悠转着墙皮有些剥落货架上的药盒积着薄尘。
药店的消毒水味混着薄荷糖的凉在玻璃柜台上漫成薄薄一层。
我踮脚时帆布鞋的鞋带松了半截脚跟在凉丝丝的水泥地上蹭了蹭指尖刚勾住那包小熊创可贴的边角手背突然一暖—— 另一只手擦过来指腹带着一点红霉素软膏的黏糊感像抹了一层融化的麦芽糖。
“抱歉。
” 你缩回手时创可贴的包装在指尖晃了晃小熊的耳朵蹭过你的指节像在打招呼。
我这才发现你手里也捏着包一模一样的小熊的领结歪歪扭扭和我手里这包出自同一排货架。
坐诊的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笔尖在处方单上顿了顿: “现在的年轻人连创可贴都要挑卡通的?” 他接过我们递过去的包装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菊花“我猜都是贴手指的吧?” 你撕开包装的动作和我同步——指尖捏住创可贴的边缘先对着灯光看了看吸水层的厚度再低头往受伤的食指上按。
我的指尖刚碰到伤口突然瞥见你食指的划痕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创可贴“啪嗒”掉在柜台上。
那道口子在食指第二节斜斜的长度不到一厘米边缘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葱绿。
和我手上这道连位置带形状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也……”我声音发紧像被消毒水呛到了“切菜划的?” 你举着创可贴的手顿在半空眼里的惊讶像滴进清水的墨慢慢晕开。
“早上切葱花”你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指尖蹭过伤口“菜刀太锋利一下就滑过去了。
” 你已经撕开了薄荷糖含着糖说话有点含糊。
薄荷味混着药店里的药味飘过来你往我手背上瞥了眼突然把糖纸往裤兜里一塞。
药店的吊扇“呼啦”转了半圈把薄荷糖的凉气吹到我脸上。
我突然想起早上的厨房阳光斜斜地落在案板上那把银灰色的菜刀在手里打滑葱花混着血珠落在白瓷盘里像撒了一把碎红的星星。
我当时还在想这把菜刀果然像说明书里写的那样“快得能切断时光”。
“你用的菜刀”我盯着你创可贴边缘露出的伤口“是不是银灰色的刀柄上有三道防滑纹?” 你手里的创可贴彻底掉在地上包装纸散开小熊图案被踩在鞋边。
吊扇的风卷着药味扫过颈窝你弯腰时衬衣领口往下滑了半寸露出的那块皮肤泛着浅红像被揉皱的桃花瓣。
那道红痕弯弯曲曲的边缘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淡紫正是上周在老槐树下你举着那把磨得锃亮的旧菜刀说“找了三年才淘着”时我气急了咬在你颈侧的印子—— 当时你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推开我只是低头看我眼里的光比刀刃还亮。
“你怎么知道?”你指尖刚碰到创可贴突然顿住抬手摸了摸颈侧指尖蹭到那片温热的皮肤时耳尖腾地红了。
薄荷糖在你嘴里化了大半说话带着点含糊的甜: “上次…上次你跟小狗似的咬完就跑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 我攥着创可贴的手指紧了紧看你脖颈处的红痕在灯光下明明灭灭像藏了一个没说出口的秘密。
吊扇的影子晃过那道印子仿佛又看见你当时举着菜刀笑的样子刀刃映着树影也映着我涨红的脸。
老医生拿着药盒的手停在半空突然“咳咳”咳嗽两声背过身去整理货架。
药店里的时钟“滴答”响着像在数我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停顿。
其实我早该认出来的。
那个上周你炖排骨汤用那把菜刀剁骨头时刀柄撞击案板的声音和十一年前我们在出租屋共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你总说“好刀要养”每次用完都用布擦得锃亮刀身映出的是我们凑在一起看食谱的影子。
“你上周剁排骨”我弯腰帮你捡创可贴指尖故意碰了碰你的手背“刀身映出的灯泡是厨房顶上那个缺了角的吧?” 你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突然变成了笑像被风吹开的雾。
“你擦刀时”你凑近半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只有我们懂的痒“总爱在刀柄的防滑纹里塞纸巾说怕藏污纳垢——跟你擦我眼镜的习惯一个样。
” 药架上的葡萄糖注射液在灯光下晃像一串透明的眼泪。
我突然想起分手那天你抱着这把菜刀站在门口说“这刀你留着切菜时小心点”声音里的哑比现在创可贴覆盖的伤口还疼。
后来我搬了三次家每次都带着它刀身的纹路里藏着我们没吃完的半罐豆瓣酱没喝完的米酒还有你说“等发了工资就换大厨房”的誓言。
“你其实”我捏着创可贴的边角指尖在小熊的领结上划了划“早就知道我业余在这家药店当兼职收银员了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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