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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横扫雄竞第51章 诗会2

樟木雕的酒觞在活水渠里打了个旋儿正停在容与膝前的青石旁。

“这位小友到你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她俯身捞起酒觞冰凉的溪水沾湿袖口院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看过来有好奇有审视也有藏在折扇后的讥诮。

“容某不才便以‘桃花’为题作一首打油诗助兴。

”她将酒觞放回水渠指尖还未松开忽听西侧传来一声嗤笑。

一名身着蓝衫的秀才摇着洒金折扇踱近腰间佩的墨锭形如卧虎虎睛镶着两颗劣玉:“诸位可别小瞧这位!人家连夺两试案首连圣上都下旨赞过——这般人物怎会作打油诗?” 水榭倏然一静片刻后又惊起纷纷议论。

这一次看向容与的视线里那种看向后辈小儿的和蔼和轻视都消失了倒是审视的眼神增加了不少。

容与抬眼打量着那人一时不知又是在哪里得罪这么一位。

还没等她开口叶润章的折扇“唰”地收起扇骨敲在石案:“陈兄倒是消息灵通有了秀才功名还不忘关注童生试真是用心良苦啊。

” 陈秀才皮笑肉不笑回道:“叶公子说笑了!容小友的《劝农策》圣上下旨晓喻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从袖中抖出一卷皱巴巴的纸竟是容与给佃户写的沤肥口诀“这般忧心农事的胸怀作诗定然也是字字珠玑!” 容与攥紧袖口她深吸一口气:“学生才疏学浅怎敢在诸位秀才公面前卖弄……” “容小友过谦了!”蓝衫秀才不依不饶“听闻你九岁进学如今才十二岁便连斩两试案首——这般天资今日若不作首惊世之作倒显得咱们豫章文人小家子气!” 亭中响起窸窣议论。

有个老秀才捋着胡须皱眉几个年轻童生却伸长脖子——既想看这神童出丑又盼着能真有佳句。

叶润章起身挡在容与跟前语调仍旧温和表情却沉了下去:“陈兄诗会本是风雅事何苦咄咄逼人呢?” “叶公子这就不对了陈某明明是想帮着容小友扬名呢“蓝衫秀才丝毫不惧挑眉故意压低了声音挑拨“还是说……容小友那些才名本就是虚张声势?” 院中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听着这一处的动静。

容与攥紧了拳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来。

假山后忽然传来鸳鸯扑水声惊得柳梢雀鸟四散。

她望着水面晃碎的日影胸中浊气翻涌——既然有人要捧杀她便撕了这“谦逊”的面具! “拿纸笔来!”她突然喝道——本该清脆的童声此刻却低沉如山雨欲来的阴云。

书童慌忙捧上青檀纸却见她挟起毛笔饱沾了墨水直接俯身在青石板上挥毫: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前四句落成时亭中鸦雀无声。

老秀才手中的茶盏“当啷”坠地表情都有些扭曲:“这…这等俚俗之语!” 几个古板秀才也以袖掩面仿佛被市井气玷污了眼睛。

蓝衫秀才却抚掌大笑阴阳怪气道:“妙啊!‘又摘桃花换酒钱’当真是神童手笔!” 容与全不理会只是勾起个笑来。

笑吧笑吧看你一会儿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叶润章指尖掐紧了扇骨正要开口却见容与笔下不停字形陡然凌厉: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写到“半醒半醉”时已有童生拍案叫好。

越来越多的年轻学子们挤到石边却又怕惊扰了容与似的围了个大大的圈不敢靠太近。

此时蓝衫秀才的笑容已僵在脸上——这豁达超脱的气韵哪里像乡野竖子能作出的? 那些年长、资历深的秀才只是抚须一笑尚且顾念着形象不肯上去只听着年轻学子们跟着容与写字的节奏吟咏。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车尘马足”四字写完满亭轰然炸响。

布衣学子击节赞叹几个寒门秀才热泪盈眶。

方才皱眉的老秀才颤巍巍起身一步步挪过来周围人赶快给他腾个位置老秀才手中的拐杖将青石板敲得咚咚作响:“‘不愿鞠躬车马前’…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 容与却仍未停笔笔尖行楷如潺潺溪水般流泻而出: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写到最后一笔“田”字笔尖舔的墨将将用尽容与一顿笔只留下疏淡的墨痕。

满园的桃花忽被春风卷起绯色的花瓣如雨般扑进亭中将青石板上的墨痕妆点出姝色。

蓝衫秀才早被蜂拥而来的人群挤到外边他的双唇轻颤一直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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