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鲜摊到局长桌第28章 赤子心依旧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云刚审阅完林下经济项目的验收报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就在伸腿的瞬间他的脚尖无意中碰到了桌下那个尘封已久的木箱。
这是......他俯身仔细端详发现是那个陪伴他多年的工具箱。
箱子上已经落满灰尘锁扣也有些锈蚀。
他用了些力气才把箱子搬到桌面上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是被惊扰的时光。
站长这是要整理旧物吗?门外传来小刘的声音。
他抱着一摞新到的林业期刊好奇地探头进来。
来得正好。
凌云笑着招手来看看这些老伙计。
一声锁扣弹开。
箱子里整齐摆放的卷尺、小手锄、修枝剪、嫁接刀等工具依然保持着原样。
虽然都已锈迹斑斑但每件工具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井然有序。
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岁月的味道是山野的味道。
站长这是您的宝贝吧?小刘放下期刊好奇地凑过来我常听张工他们提起说这些工具可都是功臣。
凌云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这些熟悉的旧物。
他的手指首先停留在一把皮尺上——那皮尺的刻度已经因反复使用而模糊不清边缘已经起毛但依然坚韧如初。
记得我第一次用这把皮尺还是跟钱主任下乡的时候。
凌云的眼神变得深远那是在黑风口的沙化区风大得让人站不稳。
我们三个人轮流按住皮尺才勉强完成测量。
小刘认真听着忍不住问:后来那片沙地治理得怎么样? 二年后我特意又去了一次。
凌云的嘴角泛起笑意当初的流动沙丘已经长满了沙棘和柠条。
再次用这把皮尺测量时我的手都在发抖。
那时跟我一起测量的老村长说:凌技术员这片林子能活下来多亏了你们当年的坚持。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把小锄头上。
木柄被手掌磨得光滑发亮甚至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这是林政老张工送我的第一件工具。
凌云的声音带着怀念记得第一次用这锄头植树手上磨出了十几个水泡。
晚上疼得睡不着是老张工拿来药酒一边给我擦一边说:干我们这行手上没茧子可不行。
张工对您真好。
小刘感叹道。
是啊凌云点点头他总说工具是林业人的第二双手。
要爱惜工具就像爱惜自己的手一样。
记得有一次我在山上不小心把锄头弄丢了张工带着我找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说:工具用久了就有灵性不能随便丢弃。
最后他拿起那把嫁接刀。
刀口已有些锈迹刀柄上的缠线也有些松动。
这把刀的故事最多。
凌云轻轻擦拭着刀身我第一次学习嫁接连续失败了二十多次。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张工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一杯热茶然后手把手地又教了我一遍。
难怪您现在的嫁接技术这么好。
小刘佩服地说。
凌云摇摇头:手艺活永远学不完。
每次拿起这把刀我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学徒。
记得有一次为了嫁接一株珍稀树种我在苗圃里待了整整三天。
最后成功的时候张工比我还高兴特意去镇上买了酒庆祝。
往昔岁月如电影镜头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想起第一次独立完成林木抚育时的忐忑想起第一次带队防火巡查时的紧张更想起那些在山林中度过的一个个日夜。
站长听说您当年不是学林业的?小刘好奇地问。
是啊凌云笑了我学的是国际贸易还在外贸公司干过。
后来阴差阳错考进了林业局从最基础的林政工作做起。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夕阳的余晖正缓缓收敛为远处连绵的山峦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记得刚转行时很多人都不理解。
凌云的目光从远山收回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那时候我在外贸公司待不下去业绩不达标最后托人以劳务派遣的身份进的林业局。
不少原来的同事和同学都说我这是混不下去了才找个地方窝着从白领变成了个‘种树的’。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沉稳而坚定“但现在回头看那次的‘混不下去’或许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
小刘若有所思:是因为这片绿水青山吗? 不止是这些。
凌云转身目光温和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每次看到自己亲手种下的树苗长大成林看到林农因为我们的项目增加了收入那种成就感是金钱买不到的。
记得去年青龙山镇的张大爷拿着卖香菇的钱非要请我吃饭说这是他家头一回靠山林挣到这么多钱。
夜幕渐渐降临办公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凌云没有开灯任凭暮色将房间笼罩。
其实林业工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浪漫。
凌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面临的挑战还很多。
您是说林下经济的事吗?小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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