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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灵异合集志第3章 雨停棺起我送阴兵十万

1. 雨落灵堂衣上房梁 暴雨倾盆砸在青瓦上像敲着千面铜锣。

村东头老槐树下的灵棚被风撕开一角白幡翻飞如鬼手招摇。

一口漆黑棺木停在堂前四根抬杠斜靠墙边八个披麻戴孝的汉子蹲在檐下抽烟烟头明灭不定眼神却都死死盯着屋脊——那里一件褪色的蓝布衫正湿漉漉地搭在瓦楞上随风轻轻抖动。

“这雨……不该下。

” 一个拄拐的老汉低声说声音干得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

他是村里的老礼生姓陈人称“陈半仙”不是真会算命而是祖上传下三代办丧事的规矩哪一步该走、哪一句该念他闭眼都能背出来。

此刻他抬头望着天灰白眉毛拧成一股绳:“出殡遇大雨是亡魂不愿走。

若不压住怨气抬棺折杠死者不安活人遭殃。

” 人群沉默。

谁都知道今晚要送走的是谁王守业村里最穷也最倔的男人种了一辈子地养了个女儿叫王采薇在城里读完大学回乡教书。

半年前山洪冲垮了小学围墙她为救两个学生被埋尸体捞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截铅笔。

如今父死女亡只剩一口空屋一具枯骨。

可葬礼办得磕磕绊绊。

族老不肯主祭说是“女子早夭阴气重冲撞祖坟”。

连请来的道士也推说身体不适临时撂挑子。

最后还是陈半仙硬撑着来了嘴里嘀咕:“这不是冲祖坟是冲天理。

” 而现在天降暴雨路成泥潭棺材根本抬不出门。

“按老例儿……”陈半仙咳嗽两声目光扫过众人“得把死者生前贴身衣物扔上房顶借阳人气镇住阴怨雨自会停。

” 没人动。

那件蓝布衫是王守业临终前亲手叠好交给邻居李婆子的说:“那是闺女考上师范那年我买的她穿了六年洗得发白也不肯换。

” 现在要把它扔上房?当众羞辱一个死去的父亲和早逝的女儿? “谁去?”有人小声问。

一片寂静。

这时一个身影从灵堂角落站起。

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穿一身旧军绿大衣脚蹬胶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我来。

” 众人这才认出他——秦九外村嫁过来的寡妇之子从小跟着母亲受尽冷眼长大后跑去当兵三年前退伍回来不爱说话独来独往平日靠修农机、杀猪、扛麻袋混口饭吃。

村里人背地里叫他“哑巴狼”说他眼里有股狠劲像随时能咬人。

但他从没伤过谁。

他走到供桌前对着王守业的牌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接过李婆子手中的蓝布衫。

布衫很轻湿气却沉得压手。

他一步步走向屋子侧面的柴垛踩上去再踏上窗台跃上屋檐。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颈军绿色大衣吸饱了水沉甸甸贴在背上。

他站在倾斜的屋顶上迎着狂风举起那件蓝布衫猛地朝最高处一抛! 布衫展开一瞬间像一只受伤的鸟扑棱了一下随即被风吹得紧贴瓦片牢牢钉在屋脊中央。

就在那一刻—— 雨停了。

不是渐歇不是变小而是骤然停止。

仿佛天上有人收走了云层千万条水线齐刷刷断掉。

最后一滴雨落在棺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更鼓。

全场鸦雀无声。

陈半仙颤巍巍抬头看着屋脊上的蓝布衫嘴唇哆嗦:“……成了。

” 他转头看向秦九眼神复杂:“你……你怎么知道这些规矩?” 秦九没答只是跳下屋顶走到棺前弯腰抓起一根抬杠扛上肩头低声道: “我能抬这一程吗?” 没人反对。

八个人重新列队秦九排在左首第一位。

鼓乐再起唢呐呜咽棺木缓缓离地。

就在这时西边山坡上传来一声狗叫紧接着整村的狗都狂吠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而天空——原本已放晴的夜幕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透出一抹诡异的银光照在那件屋脊上的蓝布衫上竟让它微微飘动起来仿佛下面藏着一口气在轻轻呼吸。

…… 秦九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知道有些事还没完。

这场葬礼不是结束。

是开始。

2. 棺行夜路影随八方 山路泥泞棺木沉重。

八条汉子踩着湿滑的石阶向上攀爬每一步都陷进烂泥里。

秦九走在最前肩上的抬杠压得他脊椎生疼但他没吭声。

身后六人喘着粗气唯有第七个抬棺人——赵大嘴一边走一边嘟囔: “邪门得很刚才那雨怎么说停就停?莫不是撞上脏东西了?” 话音未落旁边一人狠狠瞪他一眼:“闭嘴!你想吓谁?” 赵大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可谁都感觉得到不对劲。

自从离开村子四周就安静得过分。

夏夜本该虫鸣蛙噪可今夜连一声蛐蛐都没听见。

风也没有树叶纹丝不动只有他们粗重的呼吸和脚步踩泥的“噗嗤”声在山谷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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