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剑斩我第56章 持锤的人回来了
锻剑池的最后一丝余火如同垂死巨兽的残喘将灰烬吹拂得漫天飞扬宛若一场寂静的黑雪。
灰奴儿跪在这片死寂的中心瘦小的身躯在晚风中微微颤抖。
他将耳朵紧紧贴在尚有余温的地面上仿佛在聆听大地深处的心跳。
忽然一阵细微到极致的嗡鸣顺着骨骼钻入他的识海。
那不是风声不是灰烬飘落声而是成千上万柄被熔炼、被废弃的断剑残魂在发出同一种低语。
“碑……倒了……” “镇着我们的那块碑……倒了……” “我们……能走了吗?” 那声音充满了百年的怨恨、不甘与解脱的渴望汇成一股阴寒的洪流几乎要将灰奴儿的神智冲垮。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骇然。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在厚厚的炉渣中触到了一丝异样的坚硬。
不是冰冷的铁块也不是粗糙的矿渣。
那是一种温润中带着焦痕的触感仿佛一块被烈火焚烧过的骨头。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东西从凝固的熔渣中一点点抠挖出来。
那是一截只剩下半尺长的剑柄通体焦黑看不出原貌唯有末端依稀可见一个古朴的“归”字印记。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那个字的刹那——轰! 灰奴儿的识海炸开一片血色雷光! 眼前的锻剑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幽深的地宫。
二十年前的画面如同被诅咒的烙印灼热地浮现在他眼前。
一名白袍青年静静跪在冰冷的石地上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如玉正是青霄剑宗百年不遇的奇才萧云归的师尊。
他的剑那柄曾让无数魔头闻风丧胆的“噬心”此刻却安静地躺在剑鞘中没有丝毫出鞘的迹象。
而在他对面执法长老面沉如水眼神冷漠得不似活人。
他手中捏着一张鲜血淋漓的符咒一步步逼近。
白袍青年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闭上了双眼仿佛在等待一场早已注定的宿命。
那道血符如同一只毒蝎被执法长老狠狠地按在了白袍青年的心口! “啊——!”灰奴儿惨叫一声从幻象中挣脱出来浑身冷汗淋漓仿佛刚从冰水中捞出。
他死死攥着那半截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把它给我!”一声厉喝从旁传来红炉娘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枯瘦的手掌如鹰爪般抓向剑柄眼中满是惊惶与决绝。
她负责看守这锻剑池数十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炉底埋藏着怎样的禁忌。
然而她快灰奴儿更快! 这个平日里任人打骂、懦弱如鼠的灰奴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猛地翻身不退反进一把扣住了红炉娘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竟让红炉娘的腕骨发出了“咔吧”一声脆响。
“你!”红炉娘又惊又怒。
“那夜……你也看见了!对不对!”灰奴双目赤红声音不再是平日的唯唯诺诺而是如同磨刀石上摩擦的铁片嘶哑而尖利“你看见了!师尊他不是不救!他不是叛徒!” 红炉娘浑身剧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化为一片死灰。
她看着灰奴儿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不拔剑!”灰奴儿的嘶吼更像是一种泣血的控诉“他是被执法长老用‘净剑咒’锁死了全身经脉!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你看见了!你一定看见了!” “净剑咒”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红炉娘耳边炸响。
那是剑宗最恶毒的禁咒专门用来废掉剑修与本命剑之间的联系一旦施展任你修为通天在自己的剑面前也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红炉娘眼中的挣扎与恐惧终于化为了彻底的崩溃。
她缓缓地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让她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反手从怀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铁匣。
打开层层机关在最底层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骨片。
那骨片非金非玉晶莹剔透上面却用血丝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这是……‘噬心’剑的‘心骨’。
”红炉娘的声音干涩无比“当年你师尊自封前将它剥离出来交给了我。
他说剑在青霄的魂就在。
同时……这也是封印地宫下‘九幽’的七根钥匙桩之一。
” 夜风更冷了。
断眉客背靠着一面坍塌的院墙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归一剑”的剑脊。
不知为何今夜的归一剑格外躁动剑身上那道蜿蜒的血纹竟在无声无息间随着夜风的吹拂轻轻颤动仿佛在与远方某个存在发生着共鸣。
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盏孤灯下的身影低声问道:“风葬僧你说……他还能走多远?” 风葬僧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枯槁模样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狼毫笔饱蘸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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