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说明书一个穿越者获七件神物第82章 武汉的时间申明
武汉时间的午夜钟声仿佛早已消逝在凝固的空气里指针刚迈过二十一点四十一分窗外的夜空被城市庞大而无情的灯光洪流染成一片浑浊的暗赭红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厚重的光雾。
王博士和他的团队包括那两个神情总是带着点居高临下冷淡的英国人以及其余几个沉默寡言的合作者就在一个小时前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仓促离开了这间位于城市心脏地带的奢华公寓。
沉重的实木门在他们身后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在骤然空阔下来的巨大空间里激起漫长的回音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激荡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宽敞得近乎奢侈的客厅此刻只剩下我和小蝶。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沙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皮质光泽茶几上散落着喝剩的矿泉水瓶、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和几本翻到卷边的英文技术期刊凌乱地记载着刚刚结束的激烈争论。
空气里还悬浮着未曾散尽的烟味、廉价男士古龙水的味道以及一种更刺鼻的、冰冷的紧张氛围。
小蝶蜷在沙发的角落里离我大约有一个身位的距离。
她没有看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
窗外城市的霓虹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冷漠地眨着千万只色彩迷乱的眼睛。
她的侧脸在窗外模糊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纤弱苍白像是易碎的白瓷。
平日灵动的眼眸此刻失去了神采只剩下一片沉甸甸的茫然和无法驱散的惊恐。
她的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运动服下摆布料在她指间被揉搓得发皱。
我靠在沙发的另一头身体陷在柔软的靠垫里却感觉不到丝毫舒适。
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像是被拉紧的弓弦绷到了极限。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泵血都带着闷闷的声响撞击着耳膜。
离开?是的这想法像黑暗中潜行的冰蛇盘绕在我脑海里已经很久了。
王博士他们带走的远不止是几台重要的设备和几叠加密数据。
他们带走的是一种危险的失败情绪一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强烈不甘。
那两位英国人离开前最后扫视公寓的眼神冰冷的像手术刀里面充满了评估、算计还有毫不掩饰的不信任和被戏弄的羞恼。
这绝不是结束而更像是风暴前压抑的宁静。
他们投入巨大却因意外(或是某种更深层次的阴谋?)没能拿到预期的核心结果巨大的利益链断裂那份不甘和愤怒足以吞噬挡在路上的一切。
房间里静得可怕。
窗外的车流声、都市的喧嚣都被厚重的双层隔音玻璃过滤得几近虚无只剩下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低鸣在耳中嗡嗡作响。
空调送风口安静地吐着恒温的空气拂过皮肤却激不起一丝暖意。
角落里一盆名贵的蝴蝶兰耷拉着叶片在恒定的光线和空气里显出虚假的生机。
整个空间豪华依旧昂贵的地毯吸收了足音却吸不走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巨大压力消退后陡然袭来的、更加难熬的疲惫虚空感。
“……叔” 小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轻又飘忽打破了死寂却让我脊背瞬间绷直。
我缓缓转过头视线终于聚焦在她脸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依旧望着窗外那片浑浊的光雾之城仿佛在凝视着某种正在迫近的阴影。
她没有看我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这些人走了……但他们心里不甘。
我感觉得到……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冰凉冰凉的。
他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可能……他们还会来……找人‘麻烦’的……”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其艰难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恐惧的重量重重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她说出来了。
这正是几小时来在我心里反复碾磨、不断清晰成形的冰冷现实。
小蝶的直觉无比准确。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意外”。
谁是那个“麻烦”?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知道内情但又不属于他们核心利益圈最容易被推出来承担责任或用来发泄怒火的“边缘者”。
尤其是我和小蝶最后目睹了他们挫败全程的人。
一股冰冷的寒流猛地窜过脊椎。
窗外的赭红色光雾似乎瞬间变成了血腥的预兆。
“我想也是这样。
”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喉咙里堵着什么。
“不甘心……这么大的投入这么大的动静结果……” 我无法说下去脑海中闪过那几个工程师脸上近乎绝望的灰败。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却只吸入了更多冰冷的空气。
一个念头如同破晓前唯一的光线撕裂了恐惧的乌云变得无比清晰、无比迫切:“留在这里等?等着麻烦找上门?等着他们想清楚该拿我们怎么办?不……不能坐以待毙。
我想……” 我顿了顿凝聚起全身的力气说出那个早已在我心底扎根的决定:“我们还是走为上策!” “走为上策”。
这简单的四个字此刻带着非凡的魔力是挣脱窒息牢笼的唯一绳索。
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离开这座城市潜流的巨大漩涡中心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观察事态总比在这里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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