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西山第70章 九零童怒刺梁希全 小西山远离幸福屯
我这样经历的孩子必定早熟喜欢低年级的女同学蓝小兰。
我一到学校就盼望下课和课间操只有这两个时间才能看见她。
蓝小兰下课和同学们跳绳人长的好看跳绳也好看。
到了课间操时间她款款走到台上指挥全校同学合唱《贫农下中农一条心》。
她光脚没穿鞋比穿鞋都高贵落落大方半点不害羞。
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他。
我喜欢她只是一厢情愿想死了也没用。
小西山是有名的光棍屯一我的家庭状况和个人处境只配去西山砬子滚砬子。
哪怕蓝小兰看好我她家里人肯定看不好。
我是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和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一样。
蓝小兰从来都没看过我一眼肯定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我也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得单独和她说句话。
那当时的农村大队几乎都有一个柏家福式的人物。
他们不是坏人绝对是狠人有他们是祸害没有他们也不行。
农村的社会秩序似乎就得靠他们来维护。
柏家福是张老万屯的梁希全梁希全也是盐场大队的柏家福都背一枝用麻绳做背带的三八大盖空枪。
柏家福喜欢姑姑还以工作名义去达到目的。
梁希全看好了谁家女人时不时溜到谁家想方设法进行调戏连儿媳妇都不放过。
连爷爷这种谁都不怕的人因为两捆树枝子被他罚了二十元钱。
梁希全知道父亲有两下子见了面就敲打:“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他想欺负谁连孩子都不放过。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倒霉了。
那天下午学校划拉海蛎壳子支援县里养鸡场。
我家在沙湾底养过小鸡爷爷得知海蛎壳子能卖钱心疼的不得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过去自己得不到也让别人少得点儿没让我拿耙子而拿了把铁粪叉子划拉放学回家顺便拣粪。
蓝小兰也在划拉海蛎子壳子机会来了。
我不但要和她说句话还得为她做点什么。
那天划拉完海蛎壳放学我一边走一边在地边拔曲麻菜。
在盐场和小西山的岔道口蓝小兰和盐场的几个女同学也在拔曲麻菜。
我壮着胆子走到她身边把菜全装进她筐里说:“给你。
”她朝我笑了笑:“都给我了你怎么办?我说:“我再拔。
”我激动得心里“砰砰”直跳往后我每天都给她拔一大筐曲麻菜。
梁希全和几个看青的民兵突然从苞米地里钻出来。
我没躲及被梁希全一把抓住脖子塞到裤裆下夹得我上不来气。
蓝小兰眼睛里含泪和几个女同学惊恐地往前跑。
她不时回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比死了还难受。
几个民兵为我求情:“梁队长放了他吧。
” 梁希全说:“这小玩意不是个东西长了双贼眼小嘴可会说了像他妈了。
他长大成了气候我就毁了非杀了我不可。
你管我叫声爹就把你放了。
” 再不叫我就憋死了叫了声:“爹……”他腿一松我一头瘫在地上。
我再也无法忍受起身双手端起粪叉子猛地冲过去用力往前一刺。
正往前走的梁希全猝不及防五根筷子粗尖锐的铁齿深深扎进他大腿弯子里。
铁粪叉是爷爷找盐场大铁匠特制尖长锋利堪比六爷的扎枪头子。
钢齿卡在哪道骨缝里我用力拔了几下才把粪叉子拔出来还晃了我一腚蹲。
梁希全抱住腿弯子倒在地上翻滚“妈呀妈呀”地嚎叫裤腿被血染红。
我愤怒得像只小豹子扑上去举起粪叉子抵住他的嗓葫芦往下戳。
几个民兵一拥而上死死攥住我的手我又踢又咬。
他们劝我:“你把他扎死了你不偿命你爹也得偿命快放下!”鬼见了都害怕的梁希全此时成了一滩烂泥声泪俱下哀求:“爹呀!儿对不起啦!儿错啦儿不是人啦!饶了儿吧!儿再不敢啦!亲爹呀……”我收回粪叉子。
一个民兵撕开衣裳给梁希全勒紧大腿弯子。
一个大个子民兵背起梁希全另两个民兵在后面提着腿朝盐场猛跑。
他们跑过的路上留下一溜血印子。
我闯了大祸不敢回家躲到沙湾底北头树趟子里。
那天晚上是阴天天黑的神手不见五指。
一束手电筒光柱从沙岗后开始画圈一直画到西山砬子再朝这边画过来。
我知道是父亲找我朝着光柱磕磕绊绊地走过去。
在“穷簸箕”边上我喊了声:“爹我在这儿。
” 然后我准备好脖子要打要杀随他的便。
我和父亲会合之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等待。
父亲淡淡地说:“什么事儿都没有回家。
” 梁希全连骨头带筋都被我扎坏了伤愈后那条腿不能拿弯成了残疾。
他走路拖着一条直腿大伙儿叫他“直腿子”都说恶有恶报这回可做到头了。
董云程家小小子被逼急眼了敢下死手像了他爷爷半点都不像他爹。
公社来人调查没人向着梁希全都为我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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