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西山第112章 连队解散海边流浪身冷心寒 热菜热饭热烈欢迎感慨万千
下午三点多钟火车到达大连我在要塞区招待所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钟我乘长途公共汽车回大李家砖厂。
车上除了我和一个带孩子的父亲再没有其他乘客。
爸爸是正明寺人带孩子到大连看病。
我掏出一把糖给孩子孩子很腼腆。
还得回高三连我如同逃犯投案更是孩子投入到母亲的怀抱。
车窗外掠过的景物一派萧条灰蒙蒙没有半点生气没看见一个活物。
那位爸爸和我谈起了农村各地大同小异。
十点钟汽车到了终点站大李家公社外面比车里还暖和。
我每到一个地方先到商店看书也是另一种开卷有益。
我在山沟里竟买到了大连新华书店买不到的《地理》《历史》等高考参考书籍是给妹妹的。
我用剩下的零钱买了两盒古瓷牌香烟恰好一分钱不剩。
我身无分文顺着熟悉的山间小路一个人走向砖厂。
我离开时万木葱茏恨不能永不回来。
现在我无家可归万般无奈还得回来。
春寒料峭举目无亲但是我闻到了母亲温馨的气息听见了弟兄们的欢声笑语心里发热身上也暖和。
到了砖厂我见到的官兵全是陌生面孔。
高三连已经在春节之前回岛把烧砖任务移交给石城守备区。
连长告诉我:“广鹿高三连被撤销你们连回岛之后就解散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六神无主。
石城战友们非常热情把我领到炊事班吃完饭联系去广鹿岛的登陆艇开车把我送到曹家屯码头。
上了登陆艇我没见到一个广鹿的官兵仿佛整个守备区都被撤销了编制。
登陆艇离开码头天也阴了下来沸沸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今年冬天寒冷曹家屯码头被冻住今天才开始启用。
海面平静波澜不惊上面覆盖着一层浮冰。
船体荡起的波涌把浮冰荡成冰块和冰屑就像船体表面上的橘皮效应。
未解冻的坚冰上横亘着一道道雪岗子登陆艇骤然加速才能冲过去。
一个小时之后登陆艇到达广鹿岛。
我在一幅退了色的老画上辨别曾经熟悉的线条和轮廓。
既是油画和水墨画也是漫画和抽象画。
从景物到人的动作表情滑稽而有诗意庄重而不乏古板。
我左一趟右一趟地下岛上岛总是提着沉甸甸的提包。
里面除了换洗衣服和牙具等全被书籍塞满。
一恍惚我以为提包丢在登陆艇上登陆艇已经离开码头。
我突然想起来提包扔在姐夫车上。
一无所有也罢我释然了。
我一低头原来提包一直拎在手里。
以前在码头或者柳条我总能遇见高炮营和高三连的人。
也像在永宁大集上总能遇见盐场和小西山人。
现在我连一个高炮营的人都见不到。
连队什么时候解散了呢?我到码头管理所打个电话就真相大白随便问个当兵的都知道。
我自欺欺人不想听到连队解散的消息。
我想起在大连搞副业已经看见了那封“父故速归”的电报非要说父亲以这种形式让我回家“参加高考”。
我站在柳条街上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回营部还是回已不存在的高三连。
对面过来几个当兵的我一扭头拐下公路踏上那条熟悉的小路。
我无路可走硬着头皮往前走就是路。
这条从柳条到“北小圈”的偏僻小路我已经走了几年如同从陈屯通往小西山的那条小道都是五、六里路闭上眼睛也走不错。
恶梦中的情境伴随我一步步地走近“北小圈”也一点点地成为现实。
渔夫和老太婆至少还有座草房和木盆。
我一无所有只有一身军装仍证明我是个军人。
我再遇到一个人不管是军人还是老百姓第一句话就问:“高三连解没解散?什么时候解散的?”我上沟下坎走了半天没遇见一个人。
脚下磕磕绊绊我根据烂熟于心的标志物知道偏离了小道。
我另辟蹊径穿过松树林。
前面一处茂密的松树丛中影影绰绰有个穿灰白衣服的人影。
我离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感到不对劲儿。
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一座低矮的坟茔坟前矗立着一块灰白色的花岗岩墓碑。
旁边就是我走了几年的小路一直没发现这里有座坟茔。
墓碑上刻着“王云杏同学之墓”七个字立碑时间是一九六三年。
石碑背面刻着碑文记载王云杏同学于一九六三年夏天在学校组织的柳条湾游泳活动中为抢救被海浪卷走的同学献出年仅十三岁的生命。
残雪下面青草发芽是我在早春季节见到的第一抹绿色。
新的一年春天从王云杏的墓前开始。
小草幻化成长眠于九泉之下的故人表达对人世间的殷殷渴望之情。
我肃然起敬在提包里面掏出糖和香烟恭恭敬敬地摆在墓碑前。
我走出松树林顺苞米地边走向“北小圈”。
天边雾气腾腾像人的前途难以叵测。
还是那段环岛公路还是拐向高三连的丁字路口还是那座营区。
在岔道口一个人大声喊我原来是高三连的复员战士周志伟。
他已在海岛安家落户媳妇是个贤惠的海岛姑娘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我曾经去参观他的新房亲手做的家具。
他手持电烙铁在立柜上烙出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
部队是座大熔炉能把生铁炼成钢。
家庭也是座小熔炉能把普通人炼成能工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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