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西山第49章 出生入死不惜代价证孙子 季淑清大义让夫义薄云天
季霖庭以为见过世面把自己当成万事通。
他不让任何人插手一手操办雇了挂大车把大伙儿拉往泰康身上带着所有盘缠。
“老酒糟”像出远门走亲戚背着行李让董希录腾出手抱孙子。
季霖庭轻车熟路说起地名站名如数家珍。
他把吃饭睡觉等事情安排得头头是道把接人待物等梳理得井井有条。
他一出门忘的一干二净去丹城“证孩子”不但是季家的奇耻大辱更把闺女推上绝路。
他说:“到了泰康我们先去逛喇嘛寺吃完饭坐火车去哈尔滨一觉睡到大天亮。
后天一早一下火车就是丹城我先去司令部找我姑爷让他派副官开车接驾。
他们夫妻团聚父子相认我们只管看老毛子吃香喝辣。
” 大车一出林甸他蒙头转向非说走错了路。
他夺过车老板的鞭子将大车南辕北辙地往道旁赶。
要不是爷爷夺下他手里的鞭子就把一车人赶进嫩江里喂鱼。
“老酒糟”一坐上大车就开始喝酒一边看光景一边“嘿嘿”笑。
大车一到泰康正逢苏军和日本人打仗枪炮声惊天动地枪药味儿呛的人鼻涕眼泪枪子流子在天上“吱吱”乱飞“噗噗”钻进地面。
一群群家雀东一头西一头炸了群刚落下又被惊飞不知道往哪儿飞往哪儿落。
人成了钻洞的耗子趴在土里的土鳖远远近近连个人影都不见。
以往过年过节才杀猪杀鸡见血现在不是年不是节天天看见杀人见血。
人在家里坐祸从头顶落出了门更是擎等着找死。
我小哥哥不怕枪炮声“嘎嘎”直笑伸出手指头当枪“啪啪”射击。
站台往北是无边无沿的大草甸子一到真章季霖庭浑身筛糠。
爷爷带着几个人藏进一片榆树墩子后面等仗打完了再进票房子。
日本投降后在东北的少数日军并未“顺从”天皇旨意停止作战继续屠杀我东北人民不断犯下新的罪行。
那是九月底爷爷他们去泰康的头一天下半晌一伙穷凶极恶日本鬼子闯入泰康以北的三户屯和老百姓要饭吃要水喝。
老百姓恨死了他们饿死他们都不解恨有吃的宁肯扔了喂狗。
恼羞成怒的日本鬼子怕开枪暴露目标用刺刀杀害了全屯老百姓仅有三个人活命。
江对面的申地房子老百姓亲眼目睹了这群鬼子的残忍屠杀无不胆战心惊。
那天晚上全村男女老少聚集在一块儿准备让孩子们睡一觉再逃命。
鬼子们自知穷途末路临死前也要拉中国人垫背能杀多少是多少后半夜又血洗了申地房子只活了两个人。
江对岸的苏军得到情报之后隔江向鬼子开火。
鬼子举起白旗诈降毫无防备的苏军在涉水过江时突然遭到鬼子袭击。
苏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牺牲了一百多人。
援军及时赶到消灭了这伙鬼子。
剩下二十多个鬼子突围后仓皇逃窜进入泰康很快被苏军团团包围。
爷爷他们刚下火车时正逢苏军和这群鬼子交火。
没到半个时辰困兽犹斗的鬼子被苏军就地消灭。
两个苏军士兵在火车站对面搜索发现几个男人女人藏进榆树墩子后面以为是日本开拓团家属端起冲锋枪朝头顶一顿扫射兴奋地“哈啦少”“哈啦少”跑过来。
仿佛没有女人他们就活不成。
“老酒糟”喝得醉眼蒙胧把“哈啦少”听成“放鞭炮”:“还没过、过年放啥鞭炮?看这家伙叮啊当的。
” 季霖庭浑身哆嗦站不住爷爷掏出渔刀子对他说:“赶紧唱曲儿。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成了两片羊草叶一句词唱不出来。
“老酒糟”酒醒了一半不住地说“八格牙路”和老毛子沟通。
他只会说这一句日本骂人话以为外国话都一样老毛子也能听懂。
两个苏军士兵只对季淑清笑着不顾有人在场把冲锋枪往地上一放解开裤腰带。
季淑清握着一把锥梃子护住我小哥哥死也不让他们得好!季霖庭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一个劲叫“青天大老爷”。
“老酒糟”把一整瓶酒递给前面的苏军:“喝、喝酒!” 一个苏军接过酒瓶子像喝凉水一样“咕嘟咕嘟”一口喝干对已经褪下裤子、毫不羞耻的那个苏军说了句什么然后举起枪对准了“老酒糟”。
“老酒糟”酒全醒了一把夺过冲锋枪当成老洋炮使怎么也找不到机头和炮奶子还没有发火炮子。
他手指头扣在保险板把上怎么也摆弄不响。
他一着急把枪倒过来扛在肩膀上背着身子枪口正好对准身后的苏军。
他像压烟袋锅火苗一样用大拇指肚向外压火身后的苏军一偏头大喊:“聂特!聂特!”“老酒糟”喝多了酒大拇指颤颤巍巍怎么也使不上劲。
千钧一发之时一个翻译官带一个苏军少校一边跑一边喊制止他们。
爷爷对翻译官说:“我们是从林甸逃难过来的去哈尔滨那边投亲靠友。
”翻译细高精瘦像一根辽南老家的长莛子。
他一听爷爷的辽南口音问:“你是什么地方人?”爷爷说:“我是复县永宁城小西山人叫董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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