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纪元千秋劫第60章 道家三徒
尹喜以《道德经》竹简苦苦支撑的微光在无边苍白的天域面前犹如风中残烛。
就在那光晕即将被彻底吞噬之际三道迥异的气息如同逆流而上的鱼毅然闯入了这片连存在本身都在被否定的绝地。
率先踏入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神态倨傲的男子正是主张“贵己”、“重生”宣称“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杨朱。
他周身环绕着一层凝练的自我意志之光将自身与外界清晰地隔绝开来试图在这片消融一切的领域中维持绝对的个体独立。
“天地万物唯我独存!损我以利天下犹不从也况损我以利虚无乎?”他朗声宣言那极致的“为我”之道化作无形的壁垒竟暂时将那苍白的光芒排斥在身外数尺。
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这片以“无”为基抹杀一切差异与个体的【无为天域】中他这种将“自我”强调到极致的“有”这种试图划清界限、孤立存在的行为就如同黑夜中最明亮的火把瞬间成为了整个领域集中“关注”的目标。
原本均匀弥漫的苍白光芒仿佛拥有了意识骤然变得粘稠、沉重如同无形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朝着杨朱汹涌挤压而来!他那赖以自豪的自我壁垒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光芒渗透进来不再仅仅是消解物质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存在”概念。
杨朱惊骇地发现他脑海中关于“我”的认知正在变得模糊记忆在流逝连维持“独立个体”这个念头的本身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试图固守本心但那苍白的光芒无孔不入将他精心构筑的自我壁垒连同壁垒中心的“我”一同视为必须抹平的“凸起”予以彻底的、无差别的“归寂”。
“不——!我乃杨朱!独一无二之我!”他发出最后的、充满不甘的嘶吼但那吼声连同他华美的衣袍、倨傲的神情都在苍白光芒的包裹下迅速扁平、淡化最终如同一个被抹去的符号彻底消失在绝对的“无”之中。
他的极致“为我”在天域看来不过是另一种需要被消除的“执着”。
几乎在杨朱消失的同时另一道飘逸的身影如清风般掠过是能“御风而行”的列子。
他身形灵动试图借助风的流动在这片死寂的领域中寻找一丝缝隙一丝规律。
他曾凭此逍遥于天地之间无拘无束。
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剧变。
风在这里消失了。
不是风停了而是“风”这个概念连同其代表的流动、变化、自由都已被这天域从根本上否定、移除。
他感觉不到任何气流的托举任何方向的指引。
这片领域是绝对的“静”连分子运动似乎都已停滞。
他赖以依凭的“风”在此地是“不存在”的东西。
失去了凭依列子的身形立刻变得滞涩他那逍遥的姿态在这片连“动”都被否定的领域里显得无比突兀和……无意义。
苍白的光芒如同发现了不和谐的音符悄然缠绕而上。
他试图挣扎施展各种精妙道法但任何需要“能量流动”、“规则变化”的法术在此地刚一施展其核心的“动”之概念便被瞬间“归寂”法术自行瓦解。
他就像一条离水的鱼所有的技巧和灵动都失去了意义。
最终他那飘逸的身影也在苍白光芒中缓缓凝固、透明如同一个被定格的、关于“自由”的残梦最终归于虚无。
他的“御风”败给了绝对的“静止”。
目睹杨朱与列子的瞬间溃灭最后一位闯入者手持书卷、神色凝重的文子停下了脚步。
他并未急于施展任何神通而是仔细观察着这片苍白领域口中喃喃自语:“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他试图理解这“无”的本质寻找其运行规律以期用“道”本身蕴含的、物极必反的道理来破解此局。
他意识到强行对抗这“无”只会被其同化抹除或许……可以顺应它甚至引导它利用“反者道之动”的规律使其走向自身逻辑的背面? 文子盘膝坐下将手中书卷置于膝上不再抵抗周围弥漫的苍白光芒反而主动放开了心神引导那“归寂”之力流入己身。
他周身道韵流转不再是与苍白对抗而是试图与其共鸣模拟其“无”的状态欲要在这极致的“无”中重新孕育出“有”的萌芽。
“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他诵读着先贤经典身体在苍白光芒中开始变得半透明仿佛真的要化入这片虚无。
起初似乎有些效果。
那苍白的光芒对他不再显得那么具有攻击性仿佛将他视为了领域的一部分。
文子心中微动加紧催动法门试图在自身虚化的极点触发“无中生有”的逆转。
然而他低估了这【无为天域】的绝对性。
这“无”并非道家学说中那个能化生万物的、蕴含着无限生机的“无”而是被劫火侵蚀、扭曲后代表着终极消亡与死寂的“无”。
它本身就是“反者道之动”这一规律的终结者它不允许任何“反”任何“动”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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