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纪元千秋劫第187章 长安囚徒棋手自困
长安淮阴侯府。
这是一座远比下邳楚王府更为精致、也更为森严的牢笼。
朱门高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曾经的权势与自由。
府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却处处透着一股毫无生气的死寂。
曾经的齐王、楚王如今的淮阴侯韩信便被软禁于此形同高级囚徒。
府邸内外明哨暗探密不透风。
皇帝陛下的“恩典”让他得以保全性命与富贵却也彻底斩断了他与军队、与旧部、与外部世界的所有实质性联系。
他像一件被精心包装后束之高阁的危险藏品仅供观赏严禁使用。
林煜和禽滑素悄然潜入府中隐匿在庭院一角的阴影里观察着这位已然失势的兵仙。
与云梦泽畔那歇斯底里的爆发不同此刻的韩信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他时常独自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桌前面前没有美酒佳肴只有一片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空地。
手中捻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折来的、略显干枯的树枝。
然后他便开始用那根树枝在泥地上划动。
起初那似乎只是无意识的涂鸦。
但很快林煜和禽滑素便看出了门道——他是在推演兵棋。
树枝划出的是山川河流的走向是城池关隘的位置。
他以小石子代表军队以落叶代表粮草以不同的划痕代表进军路线与战术意图。
他推演的不再是具体的某一场战役而是更加宏大、也更加……抽象的棋局。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他推演的深入林煜清晰地感知到韩信体内那已然质变的劫火能量再次开始活跃。
那些苍白冰冷的傀儡线不再试图冲破府邸的禁锢(那似乎已被证明是徒劳)而是……悄然蔓延到了他正在推演的“兵棋”沙盘之上! 更可怕的是这些傀儡线并不仅仅满足于连接那些石子与落叶。
当一名负责洒扫的老年仆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端着水盆从石桌不远处经过时—— 韩信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了那名仆役。
刹那间林煜看到数根极其细微的傀儡线如同拥有自主意识的毒蛇从韩信的方位倏然射出精准地“连接”到了那名老仆的双腿、腰背乃至脖颈! 老仆浑然不觉地继续前行他的步伐和姿态与之前并无二致。
然而林煜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尽管老仆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但他的步幅、弯腰的角度以及手臂摆动的幅度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极其微小却又异常精准的调整。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变却使得老仆行走的轨迹变得异常巧妙。
他巧妙地避开了地上那几处可能会破坏“棋局”完整性的落叶仿佛这些落叶是精心布置的陷阱一般。
不仅如此老仆泼洒出的水渍也像是经过精确计算一样恰好绕过了几枚关键的“石子”军队没有对它们造成丝毫影响。
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仿佛老仆早已对这片地面了如指掌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这老仆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了韩信无形兵棋推演中的一枚……活体棋子!他的行动被劫火傀儡线悄无声息地微操着只为满足韩信那推演棋局的、偏执的“完美”需求! 这并非个例。
林煜和禽滑素惊恐地发现府中所有活动的仆役、侍女甚至偶尔飞入院落的鸟雀只要进入韩信意念所及的“棋盘”范围都有可能被那无形的傀儡线捕获成为他推演中的临时“棋子”!他们的行走、驻足、交谈的方位鸟雀的起落点……所有这些变量都被韩信以劫火丝线强行纳入掌控用以验证他的某种战术构想或是单纯地……维持着他心目中“棋局”的某种完美秩序。
他不再仅仅是将沙盘上的符号视为棋子他开始将活生生的人也视作了可以随意摆布、计算其行动轨迹的棋子! “他已彻底沉迷于此……” 禽滑素声音发紧带着一丝恐惧“外界真实的疆场他已无法触及便在这方寸之地以活人为棋延续他那无法施展的掌控欲。
这比真正的战场更加……可怕。
” 林煜默默点头心情沉重。
他看到韩信在操控那些仆役时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怜悯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棋手审视棋盘般的冷静与专注。
这种将“人”彻底物化的眼神比项羽的暴怒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这位曾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兵仙如今却困在这长安的华丽牢笼中以其诡异的能力编织着一场只有他自己能看见、以活人为戏的、无声而恐怖的棋局。
棋手已然自困于棋枰之侧。
而他手中的“棋子”却从沙石土木变成了与他一样的血肉之躯。
这不仅是权力的失落更是人性的沉沦是劫火在其灵魂深处燃烧后留下的最冰冷、最扭曲的灰烬。
府邸之外长安城依旧车水马龙帝国正在新的秩序下运转。
而府邸之内一场无人知晓的、以活人为偶的兵棋推演正在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进行着。
韩信的怨怼未曾消散反而在这极致的“控制”实践中沉淀得更加深邃更加……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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