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不落帝国我能辨忠奸第五十九回秋风筑壁垒 漠南新秩序
漠南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从10月开始北风就开始来临。
现如今白毛风卷着雪沫子没日没夜地在草原上呼啸。
这片曾经任由蒙古铁蹄驰骋的广袤天地如今却在凛冽寒风中悄然改变着模样。
靠近独石口外百余里的安远屯赵土根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的羊皮袄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屯子东头走。
他得去看看前几日才搭起来的羊圈牢不牢实这场大雪来得突然别把刚买来的那几只母羊给冻坏了。
三个月前赵土根还只是北直隶河间府的一个佃户。
连续几年的旱灾东家的租子却一分不肯少收逼得他实在活不下去这才咬咬牙带着年仅十二岁的儿子栓柱跟着官府的招民队伍走出了边墙。
如今站在屯子口往外望还能看见当初他们刚来时搭的那些地窝子。
那是种半截埋在地下的土窝棚顶上铺着茅草和夯土冬天能保暖夏天也凉快。
虽然简陋却是这百来户移民在这陌生土地上第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土根哥看这天色怕是要下大雪啊。
王老憨从旁边的窝棚里钻出来手里拎着个草料筐。
他是屯里少数选择以放牧为主的汉人以前在老家给地主放过十几年羊说起养牲口头头是道。
赵土根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我这心里直打鼓就怕这场雪把才开出来的那几亩地又给冻坏了。
要我说啊王老憨往手心里呵着热气 在这草原上还是放牧来得实在。
你看这草场多肥养上几十只羊不比你在那冻土上刨食强? 赵土根摇摇头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张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地契。
那是官府分给他的五十亩地白纸黑字写着三年不交租子。
就为这个他愿意在这冰天雪地里熬着。
总得试试。
他喃喃道老家那几亩薄田种了一辈子也没种出个名堂。
这地虽说冷了点可你看那土黑得流油哩。
屯子里像他们这样想法不一的人不少。
张铁匠就是个两边都沾的。
他原本在宣府镇打铁手艺好如今在屯里开了个小铺子既帮人修农具也打制蒙古人需要的马镫、刀具。
他的二十亩地请人帮着种自己还养了几匹马闲时还帮着屯里人打造些防身的家伙什日子过得最是红火。
都过来领家伙! 屯子中央的空地上教头李大山粗犷的嗓门穿透风雪。
他是从宣府镇退下来的老兵被派来负责屯民的操练。
赵土根和王老憨连忙小跑着过去。
空地上已经聚了百来个青壮个个冻得鼻头发红却都规规矩矩地排成队列。
不远处还有几个草原女人正在畏畏缩缩的观望。
这是每五日一次的操练雷打不动。
李大山手里拎着把明军制式的腰刀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上月西边李家屯的事都听说了吧?” “三十多个马匪趁着夜色想来抢粮。
要不是他们屯的人都会使家伙又操练过阵型早就让人连窝端了! 他顿了顿声音又提高八度:在这草原上不会用刀就是等死!今天练劈砍都给我打起精神! 赵土根握紧了刚领到的腰刀。
这刀是官发的虽然旧了些刀刃却磨得锃亮。
他按照教头教的姿势一刀一刀地向前劈砍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几个月下来至少知道怎么使力了。
栓柱也在旁边的少年队里跟着操练小脸冻得通红却学得格外认真。
这孩子自从上月亲眼见过马匪来袭的场面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不说训练辛苦了。
往北二百里新建的镇虏堡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三丈高的堡墙由黄土掺着糯米汁夯成墙头上插着的龙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堡门开启一队骑兵踏雪而归。
为首的明军把总王彪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跟在他身后的是二十多个蒙古骑兵这些都是归化义从。
为首的巴尔思用生硬的汉语禀报:往北八十里没见到大队人马。
就遇到几个零散的牧民都往南边互市的方向去了。
王彪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酒壶扔给他:辛苦了。
去伙房领热汤明日还要往东边巡。
巴尔思接过酒壶带着手下往堡内走去。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带着家人四处逃难的溃兵部落被后金铁骑冲散差点冻死在雪地里。
如今却成了拿着明军粮饷的骑兵虽然训练艰苦规矩繁多但至少家人能在南边的营地里领到口粮不用在风雪中饿死。
他摸了摸腰间的腰刀——这是上月剿灭一股马匪后赏的比他从前的佩刀锋利得多。
镇虏堡往西三十里新开的互市在雪原上显得格外热闹。
虽然已是寒冬腊月但市集上依然人来人往。
蒙古牧民牵着瘦骨嶙峋的牛羊来换过冬的茶砖、布匹和铁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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