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翁大唐中兴了第28章 仓皇西顾蜀道初艰
天宝十四载的严冬寒风如同叛军的铁蹄无情地鞭挞着关中大地。
长安城这座昔日的不夜城如今已沦为恐惧与绝望的渊薮。
皇城之内最后的决策在争吵与仓促中落定——玄宗皇帝决定“幸蜀”美其名曰巡幸实则为弃城西逃。
杜家简陋的马车混杂在汹涌的逃难人潮中艰难地驶出了延平门。
杜丰掀开车帘一角回望那座在灰暗天幕下显得格外巍峨却又死气沉沉的巨城。
城头旌旗歪斜守城的兵士身影稀疏眼神麻木。
曾经车水马龙的城门洞此刻挤满了拖家带口、哭喊连天的百姓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他们认为可能安全的方向奔涌。
秩序早已荡然无存金吾卫的呵斥与鞭打在求生的本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丰儿莫看了……”宗氏紧紧搂着杜丰声音哽咽不忍再看那帝都沦丧前的惨状。
杜甫坐在对面面色灰败嘴唇紧抿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国破家亡的巨大悲恸。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卷诗稿那是他一路所见惨状的记录字字泣血。
马车在雷万春的驾驭和南霁云的暗中护卫下艰难地随着人流移动。
速度慢得令人心焦道路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牲畜和徒步的行人。
哭喊声、咒骂声、牲畜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乱世流亡的悲怆交响。
“这样走下去不行!”杜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眉头紧锁“官道拥堵叛军骑兵一旦追来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必须离开主干道走小路。
”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标注了隐秘小径的地图指示雷万春寻找机会脱离主干人流。
南霁云则提前探路清除可能的障碍和危险。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拐上了一条通往西南方向的、崎岖难行的山道。
道路虽然难走但人烟稀少速度反而快了一些。
然而艰辛才刚刚开始。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山脊卷起地上的积雪扑打在车篷和人脸上。
马车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剧烈颠簸宗氏体弱很快便开始晕眩呕吐。
杜甫也因连日忧惧和奔波脸色愈发难看。
杜丰将大部分御寒的衣物让给父母自己只裹着一件旧棉袍小脸冻得发青却始终强打着精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时给雷万春指引方向。
入夜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停下歇息。
不敢生大火只燃了一小堆篝火勉强取暖啃食着冰冷坚硬的干粮。
“父亲母亲再忍耐几日过了大散关进入蜀地情况或许会好些。
”杜丰将水囊递给父母轻声安慰道。
杜甫接过水囊看着儿子在火光映照下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坚毅心中百感交集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为父无能累及家小……” “父亲何出此言?”杜丰正色道“乱世非一人之过。
我们能安然离开长安已是不幸中之万幸。
只要人还在希望就在。
”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杜甫和宗氏焦虑的心稍稍安定了几分。
然而乱世之中危险无处不在。
次日清晨他们行至一处狭窄的谷地时遭遇了一伙溃散的官兵。
这些本该保境安民的兵士此刻却如同匪徒手持兵刃拦在路上眼神贪婪地盯着杜丰他们的马车和驮马。
“车上的人听着!留下车马财物饶你们不死!”为首的一个队正模样的军官挥舞着横刀厉声喝道。
雷万春握紧了缰绳南霁云的身影悄然消失在路旁的枯草丛中。
杜甫又惊又怒挣扎着要下车理论:“尔等身为朝廷官兵安敢如此?!” 杜丰一把拉住父亲低声道:“父亲此刻与他们讲不通道理。
”他目光冷静地扫过那几十个面黄肌瘦、却目露凶光的溃兵心中迅速权衡。
硬拼雷万春和南霁云或可胜但难免伤亡且会暴露实力引来更多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对着那队正拱了拱手稚嫩的脸上却毫无惧色:“这位军爷我等亦是逃难之人车马乃代步之物财物亦是为求活命之资。
若军爷急需小子愿奉上部分干粮与些许银钱聊表心意还请军爷行个方便放我等过去。
” 他语气不卑不亢同时示意雷万春取出准备好的一袋粟米和一小串铜钱。
那队正见出来答话的是个小孩先是一愣随即狞笑道:“小娃娃倒是懂事!不过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吗?车马和所有行李全都留下!” 他身后的溃兵也鼓噪起来向前逼近。
杜丰眼神一冷。
他知道退让已无可能。
就在他准备发出暗号让南霁云动手的瞬间—— “咻!” 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那队正脚前的地面上箭尾兀自颤抖不止! 溃兵们吓了一跳慌忙四顾。
只见山坡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余骑人马人人劲装结束腰佩弓刀为首一人年约三旬面容冷峻目光如电正张弓搭箭瞄准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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