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之暗影之下第964章 褪色的指纹
季洁把最后一份笔录归档时走廊的挂钟敲了七下。
初秋的晚风卷着槐树叶扑在窗上杨震正对着电脑屏幕揉太阳穴桌面上摊着的尸检报告边角已经被手指捻得起了毛。
“城西公园的案子结了但赵德才提到的仓库账本还没找到。
”季洁把热咖啡推过去杯壁上的水珠在桌面晕开小圈“技术科说地窖里的木箱夹层有被撬动的痕迹账本应该是被陈柏宏提前藏起来了。
” 杨震抿了口咖啡目光落在屏幕上林佳蓉的证词记录上。
女人说最后一次见陈柏宏时他怀里揣着个黑色皮本用铁链锁着他说那是能让我们后半辈子安稳的东西。
这句话被何燕华用红笔圈了三遍旁边批注着关键物证。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孟佳抱着个证物箱冲进来鞋跟在水磨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响。
“季姐杨队刚接到报案城东旧楼发现具女尸现场留了个奇怪的东西。
”她掀开箱子盖里面躺着枚锈迹斑斑的铜制哨子哨口沾着半干涸的暗红“死者手里攥着这个和二十年前哨子连环案的证物一模一样。
” 季洁的手指猛地顿住。
二十年前那桩悬案她刚入警队时听过三名年轻女性被发现死于废弃建筑每人手里都有枚铜哨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卷宗里的证物照片早已泛黄但那枚哨子的纹路她记得清楚——哨身刻着朵残缺的牡丹正是眼前这枚。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杨震的声音带着咖啡的热气却透着股寒意。
“叫苏瑶四十二岁开了家花店。
”孟佳把现场照片摊开女人倒在楼梯转角脖颈处有明显勒痕“发现尸体的是她妹妹说苏瑶昨晚去见个二十年前的老朋友就再也没回来。
” “二十年前。
”季洁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划过照片里苏瑶紧攥的拳头。
哨子被握得变形边缘嵌进掌心的肉里像是死前经历过剧烈挣扎。
她忽然注意到死者手腕上的银镯子款式老旧接口处刻着个模糊的瑶字。
技术刘的电话来得正好声音带着喘息:“季姐苏瑶的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但DNA库里没匹配项。
更奇怪的是她后颈有个针孔初步检测是肌肉松弛剂和二十年前哨子案的死者症状一致!” 杨震已经抓起外套胳膊上的纱布在灯光下泛出浅黄。
“去苏瑶的花店看看”他把铜哨放进证物袋金属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查她最近的通话记录特别是提到老朋友的通话。
” 苏瑶的花店藏在老巷深处玻璃门上还贴着勿忘我的贴纸。
季洁推开虚掩的门风铃叮当作响柜台后的日历停在三天前红笔圈着的日期旁写着老地方见。
货架上的玫瑰已经蔫了最底层的纸箱里露出半截日记本封面印着褪色的牡丹图案。
“老公你看这个。
”季洁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些零碎的日期其中一页画着枚简笔画的哨子下面写着他还记得。
字迹被泪水晕开墨迹在纸背印出模糊的影子。
后门突然传来响动季洁猛地转身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举着扫帚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们是警察?”老太太的声音发颤扫帚柄在地面划出浅痕“苏瑶这孩子命苦二十年前就该没了......”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杨震注意到老太太的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边角已经卷了毛。
老太太沉默半晌从口袋里掏出张合影。
褪色的照片上三个年轻女孩站在槐树下中间的正是年轻时的苏瑶手里攥着枚铜哨笑得露出虎牙。
“这是她们仨”老太太用枯瘦的手指点着照片“那年夏天都没了就苏瑶躲过去了。
” “另外两个是谁?” “林悦张诗竹”老太太的声音哽咽了“二十年前死在老纺织厂手里都有哨子。
苏瑶说凶手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可没人信她......” 季洁的心脏猛地一缩。
二十年前的卷宗里确实记载过两名死者但警方从未找到第三名潜在受害者的记录。
苏瑶显然是当年的幸存者却隐瞒了身份活了下来。
她翻到日记本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个地址:城东纺织厂旧址。
警车开到纺织厂时夕阳正把厂房的影子拉得老长。
生锈的铁门挂着把大锁锁孔里塞着团旧报纸。
杨震撬开锁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角的蛛网沾着枯叶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
车间的地上有串新鲜的脚印延伸向最里面的仓库。
季洁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积尘的机器忽然照到墙上的涂鸦——枚歪歪扭扭的哨子旁边用红漆写着第四个。
“他在炫耀。
”杨震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枪的保险栓轻轻扣响“二十年前没杀成苏瑶现在补回来了。
” 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季洁推开门的瞬间手电筒的光柱扫到个铁架上面挂着件褪色的蓝布工装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金属链。
她走过去掏出链子末端拴着的钥匙串上挂着枚迷你铜哨和案发现场的那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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