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开冥途第14章 梦里有人递刀子
陈公公周妈压低声音主子说先帝刚服了安神汤文书明日再呈不迟。
她另一只手按在诏书上指甲盖泛着青黑您也不想吵着先帝吧? 沈青梧缩到帷帐后。
她看见周妈指尖渗出黑血在诏书上晕开个污痕接着从袖中抽出半页纸——那纸色比真诏深了两分边角还沾着暗褐色的渍像是血。
她快速抽换又摸出枚玉玺在伪造的诏书上重重一盖。
玉玺纽上盘着的螭龙眼睛是红的沈青梧认得那是宁嫔腕间常戴的玛瑙坠子雕的。
够了。
她在心里低喝赶尸人刻魂术在识海翻涌。
要把这画面烙进心海得用魂魄当刻刀每道纹路都得渗着血。
她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幻境里弥漫陈守义的魂影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宁嫔的魂体飘了进来。
她穿着月白寝衣长发披散眼神空洞得像两口井。
父皇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抵着额头儿媳知道您放心不下幼主。
您说过要我辅政我都记着......我会杀了那些想夺位的护着您的血脉...... 陈守义的魂灯轰地炸亮! 他腰间的象牙牌咔地裂开道缝宫灯里的火苗窜成三尺高的赤焰。
篡诏欺天!他嘶吼着扑向宁嫔宫灯砸在地上火星子溅到宁嫔魂体上烧得她发出尖啸。
现实里景阳宫的宁嫔啊地尖叫着坐起。
她撞翻了床头的香炉檀香灰扑了满脸手指深深抠进床柱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灯......灯底下有人!她盯着墙角瞳孔缩成针尖他说我该死! 他举着宫灯要烧我! 值夜的宫女吓得直打颤正要去叫人门吱呀一声开了。
孙尚仪提着羊角灯站在门口素色宫装一尘不染连眉尾都没动半分:封锁殿门。
她扫了眼满地狼藉去太医院说宁小主染了风邪需得静养。
沈青梧是在次日抄经时犯病的。
她正写着一切有为法笔尖突然戳破经卷。
陈守义!她猛地抬头眼白里血丝密布直勾勾盯着虚空你说她换诏证据何在? 殿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墨兰手里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热茶水溅在沈青梧脚边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抠进桌沿指节发白:紫檀匣底夹层......藏于凤仪宫东壁佛龛之后......她声音忽高忽低像是两个人在说话你藏得再深阴火也能烧穿木头...... 孙尚仪是当夜带着内廷局的人去的。
佛龛后的东壁摸起来平平无奇可拿银簪一挑墙皮簌簌掉落后真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
紫檀匣被取出来时沈青梧正倚在暖阁里喝参汤。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听见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是宁嫔的妆奁砸在了地上。
宁嫔娘娘说她没有。
墨兰端着药碗进来声音里带着点发抖她跪在地上哭说先帝答应过让她辅政......还说要护着幼主...... 沈青梧垂眼吹了吹药汤。
药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尸臭是陈守义的魂灯要灭了。
她摸向心口那里像被人攥着把刀来回绞每喘口气都疼得发颤——阳寿反噬比她预想的更狠四日的阳寿换了宁嫔半世的疯癫。
太极殿偏阁里萧玄策捏着那叠伪造的诏书烛火在他眼底跳动。
沈才人最近总梦魇?他问孙尚仪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回陛下孙尚仪跪得笔直才人抄经时总说胡话倒像是被什么缠上了。
萧玄策的指尖划过诏书上的玉玺印。
那抹红在烛光下泛着暗紫像凝固的血。
传旨他突然笑了宁嫔染了癔症幽禁冷宫。
伪诏案结。
沈青梧在自己殿里吹熄最后一根黑烛。
烛火熄灭的瞬间她眼前闪过陈守义的魂影——他朝她拱了拱手宫灯里的火苗晃了晃终于彻底暗了下去。
窗外起了风吹得窗纸簌簌响。
她摸出袖底的阴纸鹤纸面上的符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心口的疼还在翻涌可她却笑了。
这一局她借鬼之手递出的刀到底是扎进了宁嫔的命门。
只是不知道下一回这刀会不会扎到更有意思的人身上。
太极殿东侧的景福宫此刻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沈青梧握着狼毫的指尖微颤墨迹在诸行无常的无字上晕开像滴化不开的血。
她垂眸盯着那团黑渍耳尖却敏锐捕捉到殿外青砖被龙靴碾过的轻响——是龙纹皂靴特有的沉滞带着金镶玉的足镣声。
才人。
孙尚仪的公鸭嗓在殿外响起陛下驾临。
墨迹终于洇透了经卷。
沈青梧将笔搁进笔山指节在檀木案上压出青白却仍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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