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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桢记第552章 不是君王亲按剑何能将士破楼兰

卷首语 《大吴史?兵志》载:德佑十四年八月朔帝悟李谟通敌亲至五军都督府取 ' 调兵铜符 '裂黄素为诏命九边总兵各发精锐合十万众驰援大同。

旧制调兵需兵部与都督府会签帝以 ' 军情迫在眉睫 '独断行之时人谓 ' 德佑朝第一次亲掌兵权 '。

《吴伦汇编?军制考》补:大吴九边兵制沿神武爷 ' 卫所屯守 ' 之法分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宁夏、甘肃、蓟州、偏头关、固原九镇皆握实兵。

调兵铜符为元兴帝所铸分左右两半右存内府左给边镇合符方能动众。

德佑帝取符时内府令魏彬以 ' 非祖制 ' 拒之帝拔剑斫案曰 ' 祖宗疆土将失何论祖制 '彬始奉符。

是时都督府堂柱犹存剑痕三寸至永熙朝犹未修复以为 ' 祖制当守疆土 ' 之诫。

禁城角漏声残铜符亲握夜未阑。

九边烽火催传檄万里烟尘起控弦。

不是君王亲按剑何能将士破楼兰。

莫嫌决策行仓猝已恨奸邪误岁寒。

禁城的角漏滴答着漏下最后几滴水铜壶里的水面映着残烛的光像块凝固的墨。

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敲过三更余响在宫墙间荡开撞在紫宸殿的朱门上碎成细屑。

萧桓攥着那枚鎏金铜符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饕餮纹纹路里还嵌着去年秋猎时沾的泥被体温焐得温热。

案上的舆图摊开着九边的烽火台都用朱笔圈了从辽东到甘肃红点连成了线像条烧红的烙铁。

“陛下通州仓的粮草已备妥。

” 李德全的声音压得极低袖口沾着的烛泪凝成了硬块。

他看着君王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想起昨夜急报传来时陛下正对着镇刑司的旧档发呆 —— 那些卷宗里李嵩党羽的供词墨迹未干每一页都记着如何克扣边军粮饷。

铜符上的锁链突然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响。

萧桓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东南角楼的灯笼还亮着昏黄的光晕里似乎有驿马的影子一闪而过。

三日前大同卫的残兵冒死送来的血书还压在镇纸下麻纸上 “北元已破三关” 的字迹被血渍晕得发涨每个字都像在哭。

“传檄九边朕亲往大同卫。

” 萧桓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惊得烛火跳了跳。

李德全猛地抬头看见君王将铜符往案上一拍符面的鎏金在光下闪着冷光 —— 这枚铜符自太祖时传下只有御驾亲征时才能启用上次开封还是二十年前先帝平定南疆之乱。

案头的军报突然被风掀起露出底下的塘报。

上面记着:“北元铁骑距雁门关只剩百里边军箭矢告罄将士们用断矛当武器。

” 萧桓的指尖按在 “雁门关” 三个字上那里的城砖还是他登基那年重修的当时岳峰跪在工地上说 “要让这关隘能挡千军万马”。

可如今那些城砖怕是早已被血浸透。

“陛下三思!” 李德全的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龙体万金之躯怎能亲涉险地?” 他看着君王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那柄剑是岳峰所赠剑鞘上的蟠螭纹被摩挲得发亮去年还在太庙的祭典上用过如今却要染上沙场的血。

萧桓没说话只是将案上的传檄稿往前推了推。

墨迹未干的字里“朕与将士共进退” 七个字写得格外重笔尖划破了纸露出底下的麻筋。

他想起谢渊被贬前说的话:“边军不怕死怕的是朝廷忘了他们在流血。

” 当时他嫌这话刺耳此刻却觉得这或许是唯一能让将士们振奋的话。

窗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比漏声还急。

传信的校尉掀帘而入甲胄上的冰碴子落在地上碎成星子。

“陛下!雁门关…… 破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残旗抖得不成样子旗面 “忠勇” 二字早已被硝烟熏黑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

萧桓猛地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案边的铜爵酒液泼在舆图上晕开的水渍像片泛滥的血。

他抓起铜符锁链在寂静里哗啦作响:“备驾!现在就走!” 李德全慌忙去传旨转身时看见君王正将那枚岳峰所赠的剑系在腰间。

剑穗上的玉佩撞在甲片上发出清越的响像在为这仓促的决策敲出鼓点。

案上的烛火还在燃照着那些未及批阅的奏折 —— 有户部请拨军饷的有吏部举荐将领的还有宗人府劝陛下 “以社稷为重” 的此刻都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像群慌乱的蝶。

“莫怪朕决策仓促。

” 萧桓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声音里带着自嘲“是奸邪误了太多岁月。

” 他想起李嵩在狱中写的绝笔说 “若陛下早听臣言何至今日”那字迹里的谄媚与怨毒像根刺扎在心头。

若非那些年被谗言蒙蔽边军何至于饿着肚子打仗岳峰何至于战死沙场? 宫门缓缓打开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禁军将士列阵于道甲胄在晨光里闪着冷光看见君王手握铜符、腰佩长剑的模样突然齐呼 “万岁”声浪撞在宫墙上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

萧桓勒住马缰回望了一眼沉睡的皇城那里的朱门内还藏着太多未被清算的罪恶但此刻他必须先走向边关 —— 那里有等着他的将士有需要他去洗刷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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