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遗剑第19章 原碑残响
前宇宙纪元废墟死寂如墓。
凝固的法则结晶如同巨兽的尸骸在永恒的虚无中漂浮、沉沦。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空间的概念也变得模糊唯有那沉淀了无数轮回的冰冷与苍凉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一寸“存在”。
叶倾城残破的真灵包裹着同样黯淡的“变量之种”如同风中残烛在破碎的法则尸骸间艰难飘荡。
秘藏星核已碎寂灭本源枯竭意识模糊不清唯有林枫那点灰金色的光点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她最后的航向。
近了更近了。
终于她飘到了那点光芒之前。
那并非林枫完整的意识甚至不是清晰的残念而是一缕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由纯粹执念与道韵构成的印记。
它依附在一块巨大的、形似断裂石碑的暗金色法则结晶上。
结晶表面布满裂痕流淌着黯淡的光泽散发出一种与当前宇宙法则截然不同的、更加古老、更加混沌的气息。
“林枫……”叶倾城以残存的意念轻唤声音在死寂中无声回荡。
那灰金光点微微闪烁传递出断断续续、充满疲惫与欣慰的意念:“倾城……你……终于……来了……” “此地……乃前纪……元‘定义之碑’……崩塌后的……核心残骸……” “它……非囚笼……而是……‘混沌原碑’……一切‘定义’……的……最初……模板……” “参悟它……找到……‘格式化’的……漏洞……” “我……力量……将尽……最后……助你……” 话音未落那点灰金光点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光辉如同燃烧的流星悍然撞入了叶倾城残破的真灵之中! 轰! 一股精纯、古老、蕴含着对“寂灭”与“混沌”终极理解的寂灭道韵如同甘泉般涌入叶倾城枯竭的意识核心!这不是力量的灌输而是……道的传承!是林枫散道前剥离封存于此的、关于宇宙本源的最终感悟! 叶倾城残破的真灵剧烈震颤濒临崩溃的意识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最后的馈赠。
破碎的记忆被修复模糊的感知变得清晰对寂灭本源的理解瞬间攀升到一个全新的、近乎本源的层次!她甚至感觉自己与这片废墟中弥漫的原始混沌气息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林枫……”叶倾城感受着意识中流淌的、属于林枫的最后温暖与智慧巨大的悲伤与力量感交织。
他燃尽了自己最后的存在只为给她点亮这最后的希望之火。
她将目光投向那块巨大的暗金色结晶——前纪元“混沌原碑”的残骸。
它巍峨如山断裂的碑身上没有当前宇宙定义之碑那种清晰、冰冷、由几何符号与数学常数构成的“法则纹路”。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扭曲、模糊、仿佛自然流淌的混沌漩涡与原始星云图案。
这些图案并非静止而是在极其缓慢地、以一种无法理解的韵律脉动、流转散发出一种包容一切、孕育一切、又终将吞噬一切的、原始的、未分化的“混沌”意境。
它没有“定义”何为生何为死何为存在何为虚无。
它只是……“是”。
它是所有可能性的源头也是所有终结的归宿。
它既是“有”也是“无”是“定义”诞生前的绝对自由与……绝对未知。
叶倾城将残破的意识体轻轻贴附在冰冷的碑体上。
她没有试图用神识去“解析”而是……融入。
她放空自我任由林枫传承的寂灭道韵流淌任由自身那枚饱经磨难的“变量之种”在意识核心缓缓搏动与混沌原碑那缓慢的脉动……尝试共鸣。
起初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混沌原碑如同沉睡的巨兽对渺小的外来者毫无反应。
但叶倾城没有放弃。
她回忆着林枫的牺牲星璇的守护剑尊的决绝杨云与星枢残部的悲壮……所有逝者的意志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化作最坚韧的执念注入“变量之种”。
种子表面的灰金与星蓝光芒在死寂中顽强地亮起了一丝。
嗡…… 混沌原碑的脉动似乎……极其微弱地……加快了一丝?仿佛一颗沉寂亿万年的心脏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外力开始了极其缓慢的复苏。
有戏! 叶倾城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沉浸其中。
她不再思考如何对抗“格式化”不再忧虑倒计时而是将自己彻底化为一缕意识融入这混沌的脉动去感受那“定义”诞生之前的、纯粹的“存在”本身。
时间在虚无中流逝。
或许是百年或许是千年。
叶倾城的意识在混沌原碑的脉动中沉浮、洗涤。
她“看”到了前纪元宇宙的诞生与毁灭——那并非一场大爆炸而更像是一场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海在某种无法言喻的“意志”或“扰动”下自发地凝聚、分化、演化出星辰、生命、文明……最终又因无法承载自身演化的“重量”或“矛盾”如同泡沫般无声破灭重归混沌。
没有“热寂”没有“观测者”只有一种……自然的、宏大的、循环往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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