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别闹先灭世还是先生娃第152章 疫区深处枯萎的记忆
空气是灼热的。
不是烈日暴晒下的那种燥热而是一种……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在低烧的、粘稠而病态的温吞。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一捧温热的、带着腐朽焦味的灰烬。
三天前顾长生、影月与楚云箫三人便已离开了皇城。
他们没有动用任何官方仪仗仅凭花楹特制的“敛息丹”与楚云箫的情报网络如三道无声的影子悄然潜入了帝国极西的这片禁忌之地。
越是深入周遭的景象就越是印证着裴玄知那最坏的预言。
起初只是草木失去了光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灰尘。
再往前百里山林的绿色开始成片成片地枯萎化作一种毫无生机的灰黄。
河流不再清澈水流变得滞涩而浑浊仿佛一条垂死的巨蟒无力地在干裂的大地上蠕动。
楚云箫曾在一处驿站废墟旁停下他蹲下身捻起一撮泥土。
那泥土在他指尖竟没有丝毫湿润或凝实之感反而像一捧陈年的香灰轻轻一吹便散开了。
“玄气……在这里是紊乱的。
”他站起身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张总是挂着几分轻浮笑意的脸此刻绷得像一块铁“它们不再遵循天地间的自然流转而是像被一个看不见的磨盘碾过变得支离破碎毫无灵性可言。
” 影月一直沉默着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腰间的剑柄。
她的警惕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来自这片天地本身。
在她敏锐的感知中这里的一切都太“空”了。
不是寂静而是一种被掏空了内核的虚无感仿佛这片土地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
而顾长生感受到的则更为深刻。
他的“无罪之魂”对这种根源性的法则侵蚀有着最本能的排斥与警兆。
在他的视野里这里的山川、树木、乃至空气其存在的“轮廓”都在微微地晃动、模糊。
就像一幅尚未干透的水墨画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恶意地泼上了一盆水。
所有清晰的线条都在化开、消融。
裂痕已经从法则的层面蔓延到了现实。
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他们看到了第一个村落的轮廓。
黑石镇下辖的一个名为“安脚村”的小地方。
村庄静得可怕。
没有鸡鸣犬吠没有炊烟袅袅甚至没有风吹过时门窗应有的吱呀声。
整座村庄就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巨大坟蟇死气沉沉地趴伏在大地上。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放轻了脚步如同三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村口。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生死的楚云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村庄的道路上房屋的门前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具。
一只翻倒的竹篮里面的几颗土豆已经萎缩成了灰黑色的石块。
一把靠在墙角的锄头铁制的锄刃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仿佛经历了几百年的锈迹。
一扇敞开的木门后饭桌上还摆着碗筷但上面的一切都覆盖着一层灰败的颜色。
没有尸体一具都没有。
也没有任何打斗或挣扎的痕迹。
这里的人就仿佛在某个最寻常的午后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抹去了。
“小心。
”影月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冰冷的警惕。
顾长生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被一处墙壁吸引了。
那是一面还算完好的土坯墙但在墙面上竟隐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不断变幻的光影。
光影很淡像是夏日午后蒸腾的热气扭曲不定。
他走上前去凝神细看。
那光影中一个男人的轮廓正在挥动锄头动作机械而重复。
旁边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弯腰播撒着种子。
他们没有五官没有声音只是一段段被定格的、褪了色的过去。
紧接着画面一闪变成了一群孩子在村口追逐打闹的场景。
无声的欢笑凝固的奔跑。
然后光影就像接触不良的灯火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了。
“记忆的残影……”顾长生低声自语心脏一沉。
饕餮翁吞噬的不仅仅是生命和时间。
它甚至无法将一个存在的全部“概念”瞬间消化那些来不及被吞噬的零碎记忆就像消化不良后排出的残渣烙印在了这片空间的“裂痕”之中。
楚云箫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这鬼东西……它是在‘吃’掉这里的一切。
” 就在这时。
一阵微弱的、压抑到了极点的哭泣声从村子深处一间破败的茅屋里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
那哭声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像是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在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
三人精神一振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悄然靠近。
茅屋的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顾长生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正跪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女人很年轻但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深刻皱纹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剧烈地抽搐着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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